2010年1月22日

荣耀的光辉-罗炳森师母传 第七章

第七章 一项新发现

一八九八年的夏天,「某晚,我痛苦而疲倦地躺在床上,无法入睡。我想到未来,我看见在前面等着我的,可能是长年生病的日子,因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临到我。」温小姐这样回忆着。「虽然我尝试着让神照着他的旨意.就我当时所明白的——待我,然而我常求神让我快点死掉。但那个晚上,我突然对我的病根生气,因为它拦阻我事奉神。我从床上坐起来,开始迫切地祷告,内容大概是这样:『我父啊,医治我!医治我!叫我能活着事奉你。我这样苟延残喘断不是你的旨意,因对我自己或别人都是一个累赘,要我相信身上这可悲的疾病能荣耀你,简直是无稽之谈;给我健康,让我在你的葡萄园里作工,以赎回我虚度的年日。』

「我立刻感觉到身上一个本来非常疼痛的器官完全得了医治。这本应使我学到一个功课——神会医治我其它一切的病。但我对他的旨意懵懂无知,里面充满了假神学与假教训,不但没有进一步寻求他,为他作见证,反而保持缄默,甚至让姊姊对我的改变莫明奇妙,而归功于其它种种不可能的因素。我不愿让人觉得我『奇奇怪怪』或『神经兮兮』的,竟然会相信神真的听了我的祷告。纵然我每一天从神那儿学到更多的功课,我还是无法相信在我器官上所显明的证据,甚至劝服自己相信这奇妙的改变是不会持久的。当然,无可避免的结果使我失去了医治,以得医治的时间长到足以证实其绝对的真确性。

「几个星期以后,老毛病又回来了,这症状是从我孩提时代多多少少就有的,于是我无知地说:「你看,我就知道它一定会再有的,幸亏我没有傻傻地告诉别人我的毛病突然没有了。」有时候我在想,像这样愚昧的人,怎么值得神来开启?但是他怜悯我。」

十一月,温玛莎的母亲从达文波特要去芝加哥时,取道沙泉镇探视她的女儿。在她逗留期间,她告诉玛蒂有一位她们两人都认识的彭莉太太(Mrs.H.E.Penley),因着祷告蒙垂听而得了医治。

彭莉太太在得医治以前,「有一年的时间无法离开床,病因起于九年以前所受的一次伤」。后来她听说芝加哥有一位传道人陶威博士(Dr. John Alexander Dowie),他和一些同工带领一个锡安家庭,「神的孩子们生病时,若愿意单单寻求主,并奉耶稣的名藉着圣灵的能力来得医治」,可以到那里领受「圣经中有关神医的教导」,也有人会为你祷告;于是彭利太太决定要别人带她去那里。「当第一次别人为她祷告时,她得着足够的力量到饭厅去,和其它客人一同用饭。」她的力量逐增加,直至完全康复。她的见证简要地刊在陶威博士所发行的周报医治页(Leaves of Healing)上面。

后来温小姐说:「虽然我知道彭莉太太长期患重病,大家预料她会死,但是当母亲告诉我她在锡安家庭得了医治时,我却断然表示,如果彭莉太太是籍那种方式得医治的话,表示她根本没病。」

「我相信这时我已是个奉献的基督徒,但我尚未明白奉献不是自己要为神做什么,乃是让神随意使用我;不是好好地想一想怎样事奉他,乃是让他替我安排。因此我不但没有为陶威博士的事求问神,反而坚持己见;不但拒绝明白真相,而且反对到一个地步,使得我母亲在芝加哥停留三个月的期间,一次也未去锡安帐棚聚会或锡安家庭。」

一八九八年十一月廿四日,温小姐回到达文波特和妮蒂过冬。

「我猜想可能是因我里面有一个事奉神的真诚愿望,所以他又给我一次机会——彭莉太太带看医治页来拜访我。由于好奇,也为了可以告诉她我看过了,再加上内心深处还怀着一点希望,所以我读了它。

「那些像奇迹一般的见证简直令人难以置信。我很喜欢说神迹的时代已经过去了,我以自己丰富而健全的常识自豪,避免相信任何夸大的『神话故事』。当我读这些见证时,留意到这些见证据说是在几百人或几千人面前作的。根据常识,我知道这么大的骗局是无法长久维持的,也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故意说谎,再说要把这么多大傻瓜聚拢在一起也是不可能的。但是我很怕自己会落入谬误或狂热中。

「从一开始我就怀疑,而且信得很迟,以致妨碍了神在我里面的工作。但后来我想或许我错了,也许神要教导我一些事,我却排斥它,没有仰望他的引领。

「姊姊和我一同在祷告里把这事带到神前面,我们求神让我正确无误地遵照他在此事上所定的旨意去行。我求主让我能接受一切真的,而拒绝一切假的——如果有假的。

「于是我写信去要了一些书,仔细地阅读并祷告,仰望神赐给我完全的亮光。虽然我力求客观,但由于我对所谓的『信心医治』成见太深,所以凡与我自己的观念和以前所接受的教导不相符的每一点,我都要辩驳一番。我找遍了整本圣经,尝试找出与陶威博士的讲道相反的论据,却只找到正面的印证。当我看见明载在圣经中的证据而心中无法完全相信时,我们就把这些事一起带到神面前,求他赐下完全的亮光,使我能接受神所要我得着的真理。

「经过一两周知识上审慎的探讨(几乎除了上床时间外,我都在寻求神话语中的真理),许多骄傲从我里面被除去。我发现我不但没有像自己所以为的那么认识圣经,而且我发现自己所以为的圣经知识不过是一堆假神学而已。因为我和许多读经的人一样,常用圣经来符合自己的经历与做法,而非信靠神能使事实符合圣经。

「当我发现自己的无知时,就很愿意受教,在神直接的指导下,用一种新的、祷告的态度来查考他的话。这几周对我是个启示,让我知道如果我们愿意信靠他,而不是相信自己,神就要开启我们的悟性,使我们明白圣经中的各样真理。经过这样的查考以后,我对神医的信念打下了很深的根基,我觉得这稳固的根基,使我能抵挡魔鬼所加给我的一切沮丧和气馁一直到底,因为我还有许多功课要学。」

温玛莎回到达文波特的几周里,身体又「再次极度地疲倦不适」,她说。「尤其这段假日期间(一八九八——一八九九年)旧病严重复发以后,我开始气馁了。从这时起,我一点也没有再恢复健康,一直到神医治了我。」就在同样这几周里,温小姐说她一直在读圣经,最后她决定信靠神得医治。

「当我完全决定把自己的身体交给神之后,我在一八九九年一月一日写信给陶威博士,请他定出一段时间为我祷告,姊姊和我也在同一段时间祷告,但没有什么结果。

「我继续祷告,且进一步查考圣经,又写信请人代祷,但显然神还是没有垂听祷告。

「我知道他一定会垂听的,所以我宣告神的应许:『寻找就寻见』(路十一:9),且继续不断地寻求,我决定不放弃,一直到我寻见为止。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里,我学到很多祷告的功课——我知道整夜躺在床上,在眼泪和焦虑中跟神吵吵闹闹不叫祷告,不过在苦待己身,导致精疲力竭和剧烈的头痛。希西家所说的「像白鹤鸣叫」(赛三十八:14),常使我想起这段时期的经历。

「我发现我的祷告和陶威博士的祷告均告无效。我就想到虽然我真的已经把自己交给神,但是我一定还少做了某些事,所以我求神指示。神籍着陶威博士有关悔改的教训,渐渐给了我一些亮光;锡安家庭有关悔改的教导,乃是我以前所不明白的。

「于是我问主是不是有什么罪拦阻我得医治,我也应许主如果有,我乐意快快认罪。我以为我说的是真话,不料神清楚地指出以往一件似乎很小的事要我「承认这罪」时,我才发现神要我作的是我唯一做不到的事,我不但不乐意快快认罪,反而挣扎了将近三周,一切似乎前功尽弃了。我求神让我掩盖这件事,其它的我都可以说。我固执到不能祷告的地步,就好像从前为了把自己奉献给神而有的挣扎一样。我又来到一个关卡,若不顺服就要失去一切。最后,我屈服了,去认了我需要认的罪。这样做以后,我觉得并不为难,而且得到那么大的释放,使我几乎无法原谅自己的拖延,更懊悔失去那快快顺服所能带来的祝福。

「我以为现在一切都没问题了。在主里回顾以往并鉴察己心时,一切在他面前似乎都是赤露敞开的。

「然而他光照的工作尚未完成。当我又祷告了一段时间,而显然未蒙垂听时,我开始比以前更谦卑地进一步省察自己,看看在我里面有什么延缓神旨成全的软弱或罪恶;我求神让我看见自己的本相,如同他看见我一般,结果他听了我的祷告,让我看见自己——就是那么 一瞥,叫我永远无法忘记。

「我第一次感到自己需要基督宝血的救赎,也明白他为我们的罪而死的意义。我发现自己所有的奉献与顺服——即使有可能完全的话——并不足以洗净我的心,也发现我所以为正直的基督徒生活,在神眼中何其黑暗!这样的启示正是我所需要的,能使我对神有一个正确的态度。我还有许多功课要学,但目前唯一能做的,就是像以前一样继续一步一步地寻求主,并且相信主要一路带领我到底。」

从她日记本的「思想集」,我们可以看见神是何等细腻地在「悔改」这件事上对付寻求他的孩子。一八九九年二月二十六日她一提笔就说:

悔改是『福音的起头』,一个真正悔改的人,不会把他的罪和别人比一比。他开始看见自己的本相,如同神看见他一般;他不仅思量罪,也开始追究试探和罪因,而觉得无可推诿。他开始明白,自己的罪不管看起来多么微不足道,也许在神眼中大过邻舍的大罪。真正悔改的人,一定是在那叫人谦卑的光中,看见自己的本相,在他里面一定有被定罪的感觉;真正悔改的人渴望这种定罪感,而且除非神光照了一切,也洁净了一切,否则他不要有平安。他不会讨厌为此受苦,反而欢迎之。」(参附录五)

「这两个月期间,我的身体愈来愈坏。自从假日期间疲劳过度而引发旧病以后,不但没有重新得着一点力量或恢复一点健康,身体反而一步一步地衰弱下去,也受了许多的苦。此外,在我生病后期已相当好转的肝病,现在又恶化了,两腰肿胀到一个程度,甚至宽松便服的前端下摆无法扣上,差了两寸左右。由于腰部对疼痛极为敏感,睡觉时不得不保持轻轻向左卧的姿势,只要稍微一动就觉得痛。

「我身上惟有这个病,是藉医药能立刻觉得好一点的,所以似乎撒旦故意选这个部位试探我。既然医药能暂时帮助我,我觉得再用一点药是比较聪明的办法,免得冒缠绵床褥之险,而且说不定会因此惊动那些照顾我的人,不顾我的反对要去找医生来。

「但是我很高兴可以这样说,无论何时,这对我而言不是一个真正的试探,因为从一开始,我就知道绝对仰赖神乃信心祷告的秘诀,我决定宁可死也比不顺服好——虽然我一点也不怕神的应许会落空。这情形又持续了几周,到后来我病得那么厉害,我知道我不得不缠绵床褥了。在目前的情况里,我已经不起任何以前常遭遇的猛烈痛击,需要找医生的可能性愈来愈大。

「那种完全无助的感觉,带给我前所未有的、更完全的顺服。我想在无意识之间,我还是抓着自己、自己的信心与祷告不放,所以我把自己扔给神,把责任推到他身上,知道他不会让我受试探过于我所能受的。

「一有了这种念头,我在一个午后三点的时刻里,从床上爬起来,要和姊姊一同祷告。跪下来祷告很苦,因为我身上很痛。当我们祷告时,有一股奇特的感觉通过腰部,似乎有东西慢慢挪开。当我站起来时,觉得很容易,而且不觉得痛,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;我用手摸一摸腰部,希奇得很,居然一点也不痛了,即使我用力按,也不觉得难过。肿胀和疼痛瞬时消失,衣服松松地垂下来,下摆也紧合着。

「从那一刻起( 一八九九年二月) ,我所得到的医治是完全的,无论是胃部、肝脏、肾脏,都恢复了健康。当我想到从前我腰部无时不疼、碰也碰不得的光景时,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对我真是太奇妙的事! 这次的医治,使我奇妙地得着力量,也助长了我的信心,然而这不过是我身上众多疾病的一部份而已,距完全痊愈的光景还很远,在许多方面,我仍然很虚弱无力,所以我继续寻求主。」

在这段寻求主的期间里,温玛莎于一八九九年三月十四日——即得着瞬时医治大约有两个礼拜的时间——写道:

「对我们自己的病能忍耐是一件好事,就像一个懒惰的家庭主妇坐在她肮脏污秽的房子里说:『看看这些我被迫去处理的琐事,但是我必须任劳任怨。我不抗议,我能忍耐。』

「但是如果一个人被迫进入这样的房子时,却满了烦躁和焦虑,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

「唯一能解决困难的方法,就是把脏东西清理清理。

「对待我们的身体也是同样的道理。在肮脏的房子里,我们的灵应当忍耐,但不是安于现状;有一能力可以清扫干净,所以一个干净的灵勿需住在一个肮脏的身体里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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