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1月20日

荣耀的光辉-罗炳森师母传 第五章

第五章 无条件投降

温玛莎经慎重考虑后,决定走自己的道路。后果就是病情急速地恶化,「迫使她一天二十四小时里,有十八个小时躺在床上,而且在下列紧急情况里:神经紧张超过应有的限度、或者离床的时间比平常久一点,严重的老毛病就会复发。短时间里,她的精力会耗损到一个程度,需要好几个星期才弥补得回来。

「有一次,基督教科学会(Christian Science系一八六六年由Mary Baker Eddy所创的一种精神力量疗病法——译者注)的谬论进入了我的脑海。我勉强自己相信我已回复到健康状态,所以在几天之内,我用尽所有的力量去思想并装作健康的样子。第一天和第二天的白天里,我勉强自己活在健康状态里,到了晚上就感到剧烈的痛苦。第三天我使出了最大的力气,结果晚上无法入睡。接下去几周,那种精疲力尽的感觉一刻也没有消失,只好答应入院。」

一八九七年十一月十七日,在温玛莎二十三岁生日的后三天,她进入了达文波特的仁慈医院,由该城「最好的医生之一米德顿大夫(Dr.W.D.Middleton),为她施行按摩和电疗有三个月之久」。她接着写道。「他对我非常好,但从一开始就不敢答应会给我任何帮助。」所以有八星期之久,她一直病卧在床,却「无法进入安息」。

温玛莎未入院以前,结识了一些志同道合的年轻人,他们皆爱好文学,但却是不信主的无神论者,自然会把他们的思想传给她。她的心既已离开神和他的光,就成为播下怀疑与不信之种子的好土,如今因着在医院里的进一步接触,更得到浇灌。

温小姐和一位非常有学问的妇人共住一个病房,再没有比这更意气相投的同伴了。这位朋友的先生也有相似的兴趣,且表现得相当体贴;是深受她们欢迎的访客。而令温小姐惊讶的是,他居然也是一个无神论者。事实上「他像魔鬼的差役一般,影响她走向无神论的思想。」在一八九七——九八年的冬天,她发现自己在「无神论的书籍和影响之下,已几近不信的危险地步。」

温玛莎把一八九七年间所读的书列表,小心地保存起来,从这份书单可以看见她所受的影响有多深。她一共读了三十三本书,其中有许多是长篇巨著,第一本是歌德的浮士德英译本。她也读了伊丽莎白布郎宁文集( Works of Elizabeth Browning),包括一些长诗、长篇小说和一些特别标明属宗教性质的故事。

书单上的第十六本书,是公认为不可知论者且很受欢迎的作者渥韩福瑞女士(HumphreyWard)的马色拉(Marcella),这是一本长达千余页的小说,有「极多激进的言论」。温玛莎对这本书的评语是:「非常好!」(渥韩福瑞的第一部小说罗伯爱斯梅(RobertElsemere)就极尽能事地摧毁圣经中的信仰,当然一旦它达到目的,随之引发的便是不可知论和无神论。这本书最后的销售量超过一百万本,她的论调在当时具有重大的影响力,以致英国首相葛蕾斯顿威廉(William E.Gladstone) 本人,写了一本信仰之战(The Battle of Belief) 向她挑战。书单上的第二十七本书是亨利格里的经历(The History of Henry Grieve) ,也是同一个作者写的。虽然玛莎对它的评价不那么高,但书中对宗教事物仍持着同一观点,所以对她不无影响。

她在一八九七年所读的最后第二本书是卡莱尔汤玛斯(Thomas Carlyle)的法国革命 (The French Revolution)。她之所以读完它,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阅读能力,因为这本书在那些令人钦佩且无所不读的人中间,也以无人读完它著称。有一位伟人赞它时的第一个反应是「像梵文般地令人厌倦」。一般人认为卡莱尔的写作方式啰啰嗦嗦而且暖味不明,然而温玛莎却认为「它是我所读过的书中最好的一本」,也在「我一八九七年间最欣赏的几本书」里独占鳌头。

我们知道法国革命一书,不仅描述社会革命,也提到宗教革命——腐败的基督教体制瓦解,理性女神(Goddess Reason)成为崇拜的对象,取代了基督的十字架。

一本书若不是直接表达作者的信仰,便是间接表明作者的信仰。卡莱尔是在一个虔诚的苏格兰家庭长大的,父母选定他当牧师,作为献给神的特别礼物。但长久以来,他已放弃任何「有历史神迹证实的启示」所产生的信仰,虽然他仍持守着基督教的伦理道德,并且相信有一位「大自然的活神」( the living God of Nature),他称之为「至高无上的实体」(the Supreme Fact)。连当时的新派自由神学家,对他那几近亵渎页的不可知论,也深觉愤慨、骇异。但他是文学天才中的天才,所以全然折服了温玛莎。

在通常的情况下,法国革命一书不至于影响其读者走向不可知论和不信神的思想;作者用生动、戏剧性的手法,叙述历史上最伟大也最悲惨的一个时期。但是由于温玛莎这段时间的情况不比寻常,她里面已经满了怀疑。因此,在这样的时刻里,这样的一本书虽说不是有意的,却在潜意识里影响了她。

温玛莎在这群良善、有道德、有气质——却是不可知论和无神论——的作家和朋友的陪伴之下,渡过了缠绵床褥的时日,里面的生命难免受到摧残。

一八九八年一月中旬,医生允准她起床,「当我一从床上起来时,情况又很快地恶化了」。她的病例难倒了医学专家,这位专家只好宣告他无能为力,她似乎注定要死于那些不治之症了。他建议让她回家,并尽可能使她舒舒服服地过完剩下的几个月——顶多一年左右的时间。所以他通知了温太太。

温小姐的室友也和她在同一个时间出院,由于两个人在医院时那么合得来,所以这位室友邀请她到家里同住一段时间。这位室友是有钱人,所以请了一位训练有素的护士,相信可以照顾得来这两个人。这样的安排似乎再理想不过了。温小姐接受了这项亲切的邀请,于一月三十日到达朋友的家,在那里住了两个月。

就物质一方面而言,这位客人享有最舒适的安排。那位与她们意气相投的护士,尽量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来照顾病人,同时也是深受她们欢迎的同伴。这段时光与前几个月在医院里所渡过的时光颇为相似,病人读了许多的书,主要是小说。由于主人对天文学有兴趣,无疑的或多或少影响了他的客人,所以在这段时间她读了弗勒马利卡米(Camille Flemmarion)的天空的奇景(Wonders of the Heavens),还读了奎勒米爱美利(Amelie Guillemin)的月球奇观(Wonders of the Moon) 。除了阅读之外,宾主之间也有「美好的交谈」——可能在知识份子中间会称之为「智慧的对话」。而主人所供给的无信仰之文学作品,更直接且不断地影响温小姐。无神论思想在她身上产生了更大的作用,唉!实在是一件可悲的事。

有一天晚上,主人告诉温玛莎和他的太太当晚九点钟天空会出现一些奇景,他答应带望远镜到她们的房间,使她们可以观赏天上的奇观。

那一天晚上,当她凝视着藉望远镜展现在眼前的天空时,她看见星宿的荣光和美丽,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激动。

从直觉里生出一个念头:「一定有一位创造了这些星宿。」

「也许毕竟有一位神!」这是第二个念头,快速地跟在第一个念头之后。

然后她又想到,如果真的有一位神,那么像她现在这么忽略他,是何等可怕的事!如果他真的存在,而且圣经所说的句句真实,那么不久她就要下地狱了。

但是一个人如何探得究竟呢?似乎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证明到底有没有神,圣经和基督徒都说有,而不信神的和他们的文学都说没有。究竟谁对呢?一个人有没有可能知道确实的答案呢?

当她思想这些问题时,有一句小时候在主日学学到的圣经节闪过脑海:「祈求就给你们,寻找就寻见,叩门就给你们开门。」

她决定要试试这经节是不是真的,也企图藉此证明到底有没有一位神,于是她立刻开始祷告:「神啊!如果真的有一位神,如果你真的存在于某一个地方,你愿不愿意让我认识你?」

她用安静微小的声音祷告,没有人察觉到她在做什度。她继续不断地祷告,而且彻夜不眠,直到天亮。第二天还是如此,而且热诚与精力丝毫不减。最后,经过了二十二个小时的祷告,她疲倦地睡着了。

过了两个小时她醒来了,想到自己为着「到底有没有神?」这么重要的一件事祷告,居然会睡着了,几乎觉得很羞涩。但是根据常识她知道她需要睡觉,所以她这样立约——「神啊!如果你真的存在,你知道我是一个无助的病人,我需要睡一会儿,但是我答应你不超过我绝对需要的时间,其它的时间我要用来祷告。」

于是她不顾自己的虚弱、痛苦和快要死于绝症的光景,继续用最大的热诚来祷告。 在一个月里,她每天平均祷告十八个小时!然而她的呼求却得不着答案。天仿佛是铜作的,她的那些呼求之言好像很空洞,没什么用处。

一个月的未了,她觉得她已经给神的应许有足够公平的试验,所以她准备下结论说没有神,圣经的话也不是真的,她再也不祷告了。因为如果真的有神,他对一个无助的病人,在一月之间向他热切而真诚地祈求,应该会藉着某种方法答复才对。

正当她打算放弃寻求神时,有一个念头闪过脑海:何不再试一次呢?于是她跟神--如果有神的话——讲条件,她严肃地起誓道:如果今天半夜十二点钟,他愿意把他的真实性启示给她,即使是一分钟也好,那么在她有生之年,她决不停止祷告;但是如果他不肯,那么在她有生之年,她决不再祷告。」

她怀着热切的呼求睡着了,但是就在半夜,她醒了过来,一刹时天似乎向她开了,圣灵把神存在的真实感深深放在她里面,使她无法再怀疑。她得到了她所要的答案。

「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女人——只因为我发现真的有一位神。」

这个发现所带来的愿望与决心就是:「即使她醒来时是在地狱里,她也要事奉他。」

看见神和他的伟大,常会带来一个结果就是看见自己的本相和渺小。在那位「眼目如同火焰」的主面前,万物都是赤露敞开的,所以一个人可以看见自己的本相,如同神看见它一般。温玛莎现在的情形就是这样。

「我对自己的属灵情况十分吃惊,我很慎重地面对这问题。我承认我的漂流与罪恶,直接起因于我拒绝奉献自己,尤其这些年来,我拒绝放弃一件神要求我放掉的事。我「坐下算计花费」,看见有两条路,界限极为分明——一条路是我必须完全为神,另一条路是让撒但得着一切。

「我发现自己处于几近不信的危险状态里,我回头转向神,并籍着意志力,慎重地决定事奉神,把我曾经扣留的一些事——即使在得着灵性上最大的祝福时,仍旧保留的事——交出去。

「以前我有许多次也这样做,但这一次我决意要属于神。我把自己交在他手中,并且应许为他而活——如果他允许我活下去的话;或是照着他的意旨死去——那时我还不甚明白死并非他的旨意。由于我知道自己有改变主意的可能,所以求神赐给我寻求的灵,直到我寻到他为止。那时我并不觉得祷告已蒙垂听,所以我花了几个星期的时间,坚决地寻求以前我所抛弃的。」

就在这几个星期里,由于她的热切祷告,在浑然不自觉中,神把她从受不信之邪恶势力压制的情况下释放出来。如今她能够「把自己完全弃绝给神」——这是白威廉姨丈早在六年前就催促她要做的事。

想想看,背叛神六年多了!一旦失而复得,不免懊悔已往。如今的喜乐比不上一年半以前所体验到的「圣灵的印证」,所以她不免会想到如果那时她就像一块泥土,降服在窑匠的手中,现在在主的禾场上,不知会有何样的光景。然而机会过去不再来,现在她是一个病人,而且无药可救,但主把信心充满她,相信「只要住在他里面,籍着永不衰残的信心继续紧靠他身边,则荣光必定再度显照灵魂深处」。再者,她也确信如果她持定「他的旨意是最美好的」,此外没有别的意愿,那么他还是会制作她成为合用的器皿。

没有评论:

发表评论